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培植真儒
来源:论广行之益 作者:周安士

吾辈有志学孔孟,当学其大本领处,如学无常师,吾道一贯,无意必固我,是孔子之大本领也。发明克复忠恕之理,是颜、曾之大本领也。仲尼之学,专务治己,故曰:‘默而识之’,‘夫我不暇’,‘躬自厚而薄责于人’,垂训不一。孟子之时,虽有杨、墨,孟子辞而辟之,是犹揖让之变为征诛,非可人人效颦也。无如后人于仲尼躬行之道,畏难苟安;一闻能距杨、墨,即是圣人之徒,便踊跃鼓掌,舍难趋易,反恨当今之世,无杨、墨可辟;构求稍可牵合者,即以杨、墨例之。于是移其说于释道,但从事于讲学,而所以自治者疏矣。则何如存圣贤大公之心,但尽其在我,无事党同伐异之为得也。

[按]佛之五戒,仿佛儒之五常,但当交相赞,不当交相毁。世俗不察,闻慈悲之说,出于佛氏,必反乎其说,而吾儒之仁,于斯而丧。闻盗淫之戒,出于佛氏,必反乎其戒,而吾儒之义,于是而亡。闻妄言之禁,出于佛氏,必反乎其禁,而吾儒之忠信,于此而灭。岂非欲卫道,而反害道耶?昔有学者,以佛教之害,问象山先生,先生曰:‘试问害在何处?今之害道者,正在此种闲言语。’

【白话译文】

人若有志于学孔子、孟子,当学其大本领处。譬如学习孔子没有固定的老师,我之道是以一理而贯通万事,不凭空臆断(毋意)、不绝对肯定(毋必)、不固执拘泥(毋固)、不唯我独是(毋我),这些都是孔子之大本领。发挥阐明克己复礼及忠恕为怀之理,是颜回、曾子之大本领。孔子之学说在于专务修养自身德性,所以孔子说:“把所见所闻默默记在心里,我没有闲工夫批评别人,严格责备自己之过失,而对他人尽量宽恕。”儒书中像此类训诫,不一而足。孟子那个时代,虽有杨朱主张为我,墨翟主张兼爱,但孟子抵制而驳斥其学说是无父、无君,如同由揖让而变为讨伐,不是人人都能效仿的。无奈后人对于孔子亲身实行之道德学说总是畏难退避,宁愿苟且偷安。一听说驳斥杨朱、墨翟即可跻身为圣人之徒,便不禁手舞足蹈,欢欣鼓掌,当下舍难趋易。反恨当今之世没有杨朱、墨翟可让他驳斥。寻觅到稍可牵强凑合的,就例为杨朱、墨翟一类。于是便把杨、墨之学说移向佛教、道教。只从事于学术上之论辩,而自身的德行修养却松懈了。不如存圣贤大公无私之心,尽自己之力做好本分之事,不搞党同伐异,岂不更为得当?[按]佛教之五戒,类似儒教之五常,只当互相赞叹,不应互相诋毁。世俗之人不加思察,听闻佛教慈悲不杀之说,必定要反其说,而儒教之仁从中丧失。听闻佛教戒偷盗、邪淫之说,必定要反其戒,而儒教之义于兹而亡。听闻佛教禁止妄言,必定要反其禁,而儒教之忠信于此而灭。岂不是想要卫护儒家道统,而反行害儒之实了?以前有学者提出有关佛教之害处,问陆象山先生。象山先生反问说:“试问害在何处?”其实当今之损害儒宗道统的,正在此种自诩为学者之人的闲言语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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